握了一下。“蘇柏從。”蘇母在一旁看著樂不可支,連忙介紹道:“這是區長家的女兒,今天剛滿20歲。”周嘉魚打量著她,看到她蔥白細膩的手,又低頭看向了自己的那粗糙無比的雙手,下意識的把它藏在了身後。蘇柏從的聲音很平淡,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。“生日快樂。”方安落白皙的臉龐上浮現出了一抹紅暈,抬手攏了攏鬢角的碎髮。“謝謝。”蘇柏從目光落在了笑的合不攏嘴的蘇母身上,淡淡道。“阿媽,天色不早了,您先回家去吧...-
方安落順著同事的目光看了過去,看到了在廢墟中奔波的蘇柏從。
她想上前去叫住她,可又很快停下了腳步,她不該,也不能去阻止他。
可就在這個時候,有人扯著嗓子大聲的喊著:“快撤退!餘震來了!”
地麵一篇波動,站在廢墟上的人站都站不穩。
“快跑!快揹著傷員離開這裡!”
幾乎下意識的所有人奔著傷員去,餘震的震感強烈到他們連站穩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。
強烈的恐懼感席捲在每個人心頭上,幾乎壓抑到喘不上來氣。
方安落看著還在救人的蘇柏從,不顧一切的衝上前喊著:“蘇柏從,你快走啊!”
蘇柏從抱走最後一個孩子,纔回頭看了方安落一眼,起身就要離開。
可高強烈的救援行動早就壓垮了他的身體,他甚至連站起來都成了困難。
“蘇柏從!”
在方安落驚恐的聲音中,蘇柏從恍惚的看著她,倒在了廢墟之中,所有的一切將他吞噬。
他恍惚間看到了周嘉魚牽著安安,她們在他麵前笑著看向他,溫柔的說道:“我們回家吧。”
蘇柏從朝她們伸出了手,牽住了周嘉魚的手,溫柔的綻開了一抹笑容。
“我們回家……”
“蘇柏從!不要!”
方安落無法做到眼睜睜的看到一條生命在她眼前逝去,她做不到,即使她下定決心為周嘉魚報仇,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條鮮活的生命死去。
可方安落還冇有跑過去,就被軍人強行拉著離開了。
方安落拚命的掙紮,直到餘震結束,眾人才重新返回。
可這片地方,坍塌的卻更加離開,又有幾條鮮活的聲音再次被掩埋。
方安落跑過去跪在剛剛蘇柏從倒下的地方拚命的挖著,她扯著嗓子喊道:“快來人救救他啊!蘇柏從在裡麵,他在裡麵啊!”
方安落挖到十指流了血也冇有停下,眼淚早就模糊了雙眼。
“蘇柏從,你不要死……我不報仇了,我隻要你好好活著,你是英雄,你是所有人的大英雄,你好好活著,求求你……”
可迴應她的卻隻有耳邊嘈雜的聲音,以及那哭天搶地的哀嚎聲。
一直到了黃昏,才終於又軍人喊了一聲。
“挖到蘇團長了!”
方安落抬起臟兮兮的袖子,擦了擦眼淚,看著被眾人齊心協力抬出來的蘇柏從。
可當他們看到已經冇了生息的蘇柏從時,所有人都怔在了原地。
蘇柏從被平坦的放在了擔架上,身上被砸的到處都是凝固的血漬,毫無起伏的胸膛預示著他早已離開人世。
軍人們紛紛摘下了帽子,眼中含著淚水。
方安落腿一軟,跪坐在了地上,眼中還帶著一絲迷茫,似乎冇有反應過來。
“蘇柏從?你醒醒……”
可無論她如何推搡,蘇柏從卻再也不能給她迴應了,他徹底的離開了人世。
方安落再也承受不住,匍匐在地上放生痛哭。
可這裡到處都是屍體,到處都是失去親人的人,烏雲漸漸籠罩,將夕陽遮蓋。
直到救援結束,瀾城縣的困難結束,苦難卻纔開始,失去了家園,失去了親人,他們需要長時間的時間去治癒。
方安落以為蘇柏從死了她會鬆口氣,她替周嘉魚報仇了。
可卻並冇有,她每時每刻都活在痛苦之中。
回憶永遠是在懲罰活著的人。
那次之後,方安落離開了,冇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,也冇人在見過她。
蘇柏從成為了烈士,無法和周嘉魚還有安安葬在一起,他在烈士陵園中,永遠的受世人敬仰。
烏雲散去,陽光灑下,時間會治癒一切傷痛,並將傷痛一同掩埋在時間的長河裡。
-END-
-去,我還有事先走了。”這一路上,車裡的氣氛都異常沉悶,猶如暴風夜前的寧靜。周嘉魚看著正在開車的蘇柏從,低聲說了一句。“其實,你們很合適……”蘇柏從呼吸一緊,聲音都在顫抖。“魚魚,彆推開我……”周嘉魚的聲音很輕很輕,恍若無聞。“可你明知道我早就已經死了,是你不願放過我,也不願放過自己……”蘇柏從停下車,警衛員就走了上來,對蘇柏從敬禮。“蘇團長,政委找!”蘇柏從去了政委的辦公室,政委見到他緊繃的麵色微...